《苦盡柑來》變“苦盡寒來”?高分劇背后的群演血淚史(圖1)

  前段時間完結的《苦盡柑來遇見你》算是近幾年口碑比較好的韓劇了,連豆瓣都打出了9.5分的高分,無數觀眾都在為IU樸寶劍的“治愈系愛情”落淚。

  5月28日,有人在韓國某網絡社區匿名發帖:《揭露苦盡柑來拍攝現場惡劣待遇》。

  貼子指控,“雖然是Netflix作品,但完全沒有基本保障。制作組認為非主演不值得花錢,一味專注于成本壓縮”。

  劇組有嚴格的“用餐時間限制”,要求臨時演員30分鐘內完成用餐,但不提供餐車也沒有茶水桌,有群演無奈感慨“除了主演,我們連飯都吃不上”。

  《苦盡柑來》劇組拍攝地位于韓國的濟州島,冬天最冷的時候只有零下15度,但在這樣的寒冬時節拍戲,對于老年演員也沒有特別照顧。

  保暖內衣沒有提供就算了,大雪天還讓七旬的老年演員在戶外待機,有老人瑟瑟發抖到出現低溫癥狀被緊急送醫。

  后來連主演也看不下去了,才將幾位凍僵的老年演員帶到自己的暖爐前一起取暖。

  發帖人憤怒指出,這部劇在群演圈中早已被標記為“避雷黑名單”,劇組對待臨時演員“就像對待一次性道具”。

  目前還不能明確發帖人的身份,而Netfix方面向媒體表示:“正在核實當時情況”,持謹慎態度。”同時強調會對此事進行核查,以防類似事件重演。

  韓國的霸凌事件,已經多到可以申遺了,當一部作品因為“治愈”和“溫暖”打動觀眾,鏡頭外群演卻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惠英紅年輕時拍打戲,就遇過一個男主角,用最重的、不合要求的力來和她對打,而紅姐為了完成拍攝,還是死撐著,死挨拳,直到導演喊“咔”才出去吐。

  拍外景時,每個演員都會得到的毛巾卻偏偏她沒有,發型師也從來不管她,只派了個助理來給女主角弄頭發,甚至連她坐過的椅子都會被嫌棄。

  而她被霸凌的原因僅僅是因為當時電視臺傳言說她是因為和高層睡覺才拿到的這個角色。

  這種無形的傷害讓鄭家榆對娛樂圈產生了深深的恐懼和陰影,沒多久就宣布退圈了。

  數年前,臺灣藝人黃舒湄,也曾提到一位年輕男演員林暉閔在拍攝電影《緝魂》的被掌摑戲份時,應導演要求被對手演員連摑200下,現場50位工作人員沒人敢吭聲,男演員為了演出也只能默默忍受。

  內娛的情況同樣嚴竣,2023年演員孫菲菲就曾發微博爆料自己在《血色戀情》劇組遭到過霸凌,被副導演當頭暴擊,之后還被踢翻在地的暴力事件。

  娛樂圈是個“二八效應”非常極致的行業,如果說頭部演員能做到日入208w,那作為群演連日入208元都很難

  網上曾經流傳過一個群演的價目表,120元/10個小時,超一小時加10塊錢,有淋雨戲能加十塊錢,演尸體能加10塊錢,往臉上抹黑、抹血漿也能加10塊,要是有挨打戲那就能加30塊錢。

  從圖片這個包漿的畫質來看,應該是十幾年前的價目表了,但這么多年過去,群演們的片酬依然沒什么大變化。

  根據去年“橫店群演降薪”的公告圖,目前橫店演員基礎費用是135元/10小時,超時13.5元/小時,而公會還會抽取10%。

  據橫店群演的自述,群演是不供吃住的(開工時會管飯),每次工頭派活得靠搶,收入極其不穩定,競爭大的時候,每月只有一千左右,還得靠在周邊找送外賣送快遞的活來維持基本生活。

  這里指的是普通群演,如果外形條件比較好,可能會成為“前景”或者“特約”,一個月能賺五六千。

  要是會武術、會騎馬這種有特殊技能的群演工資會高點,大概一天500的水平,問題是這份工作的風險卻與工資不成正比,受傷是家常便飯。

  王寶強當群演的時候就曾從兩米多高的梯子上摔下來,下面沒有任何措施,就是光禿禿的水泥地,疼得當場動不了了,就這樣他那一天的片酬也才200塊錢。

  2005年,某劇組在上海拍攝,一名年約40的臨時演員因扮演浮尸而跳入黃浦江,結果不幸溺水身亡。

  橫店群演流動大,劇組是不會給他們交醫保社保的,有些比較謹慎的劇組,可能會給群演買意外險,但保額一般不會很高,且拍攝完保障就結束了。

  去年有臨時演員在社交平臺控訴某劇組,稱在拍攝騎馬戲時,自己因馬受到無人機驚嚇而被甩到地上,導致胸椎壓縮性骨折,結果劇組只賠了三萬五。

  今年開年,《漂白》劇組就因為替身上了熱搜。有人發布了一條近兩分鐘的幕后花絮,視頻中一輛車直接沖向躺在地上的替身演員,疑似撞到演員頭部,演員當場尖叫痛哭,分不清是在演戲還是真實反應。

  網友都為視頻中替身演員的傷勢捏一把汗,最后演員本人發文澄清才漸漸平息輿論,她說自己只是胳膊受到擦傷,劇組也第一時間送往醫院進行檢查治療了,目前已經恢復正常生活了。

  確認替身演員安全,網友們也松了一口氣。只是爭議發酵期間,該劇制片人一句輕飄飄的“劇組拍戲出點事故太正常”,還是能看出行業對替身演員生命安全的態度,還是過于冷漠了。

  很多時候,那些混合著臨時演員血與汗的微薄片酬,還會因為各種原因被一拖再拖。

  07年李安在上海拍攝《色戒》之時,就因拖欠片酬而引發演員抗議。有臨時演員稱在拍攝最后的戲份時,劇組扣住所有臨演的片酬,強迫所有人留下加班趕戲兩小時。

  劇組方面稱已經把錢結給了臨時演員的領班,而臨演們卻稱“如果不是為了配合劇組,領班何苦扣著工錢?”

  這樣拖欠片酬的事在演藝圈里數不勝數,在微博搜索劇組拖欠工資的詞條,隨手就能搜到多個疑似涉事劇組,其中不乏知名的制片方和劇組。

  某群演稱,他們在劇組拍戲時被當作牛馬,不讓喝水也不讓上廁所,每天餐食就是在荒地上解決,飯沒吃完就被催著回去繼續拍戲。

  曾有網友披露自己做群演遇到欺凌的事件。說午休時,現場明明有沙發,但是工作人員以“怕弄臟沙發”為由,讓群演蹲著吃飯。

  網友不愿意,找到旁邊一家咖啡店,在征求店員同意后坐在位上吃飯,但劇組工作人員還是幾次三番要求這位網友出去蹲著和其他人一起吃,不然就不用干了。

  如果說沙發是道具,怕弄臟就算了,那人家在咖啡店吃飯,你劇組工作人員又憑什么驅趕呢?!就憑你手握所謂的劇組資源和機會嗎?

  大部分群演在片場時都會默默忍受這些不公平,甚至還會變著法子討好這些“小工頭”來獲得更多的出演機會,畢竟工資更高的“前景”和“特約”,都要靠積累人脈才能獲得。

  臺劇《影后》里,史艾瑪還沒紅的時候,跟著經紀人胖姐在各種劇組里跑龍套。無論受到多大委屈,連眼淚都不敢流,因為胖姐告訴她:“等你是個咖,才有資格掉眼淚。”

  有時劇組霸凌,不一定是故意針對某個群演,而是對群演身份和工作處境的集體漠視。

  有一次史艾瑪要演一具尸體,她按導演要求,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但女主潘茵茵的高跟鞋,總會在每一次倒著走的時候精準踩到她身體上……

  她只是本能地發出慘叫,就會招來導演的呵斥:尸體小姐!你在浪費全劇組的時間!

  在這個故事里,女主潘茵茵不是什么反派惡女,她頂多是有點兒矯情和公主病,甚至現場的導演也沒有刻意針對史艾瑪,他只是想早點拍完收工。

  問題是整個劇組,都沒把史艾瑪當人,而是把她當作影視工業里的一個一次性零件。

  我之前說過,貴圈是折疊的,那些活在第一層的人,感受不到那些努力活著的人的悲歡和痛苦,劇組同理。

  娛樂圈的生存法則向來是殘酷的,但《苦盡柑來》變“苦盡寒來”的爭議反噬,再次提醒我們,劇集的質量,不應該建立在壓榨底層staff和群演的基礎上。

  黃渤說紅了身邊都是好人,郝蕾懟女制片你紅了什么都對,但這樣的娛樂圈真相本質是冰冷的,荒謬的,一個健康的行業不應該讓“是個咖”成為獲得基本尊重的門檻。

  真正的專業,是無論咖位大小,都能被平等對待;真正的佳作,也絕不會靠犧牲任何人的尊嚴來成就。

  《喜劇之王》里周星馳說“臨時演員也是演員”,說的不僅是臨時演員也要拿出專業態度對待角色,也是在發聲:臨時演員也應該被尊重被善待。

  或許改變需要時間,但至少可以從拒絕麻木開始,畢竟沒有誰的血淚,應該被算作必要的成本。

  8月17日,央視總臺《財經調查》欄目曝光,在國內最大的和田玉加工與交易集散地之一、河南省南陽市鎮平縣石佛寺鎮,有人仿造和田玉籽料、偽造鑒定證書,也有主播與攤主演戲以欺騙網友。8月18日,鎮平縣聯合調查組發布情況通報稱,目前4人已被控制,下一步將規范整治玉器市場經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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